全晉文卷五十八

烏程嚴可均校輯

張華

華字茂先。范陽方城人。仕魏為太常博士。除著作佐郎。遷長史兼中書郎。晉受禪。拜黃門侍郎。封關內侯。遷中書令。加散騎常侍。尋為度支尚書。吳平。進封廣武縣侯。出為幽州都督。領護烏桓校尉安北將軍。徵為太常。免。惠帝即位。以為太子少傅。拜右光祿大夫侍中、中書監。封壯武郡公。拜司空。領著作。為趙王倫矯詔所殺。有博物志十卷。雜記五卷。又雜記十一卷。集十卷。（案。張博本有 材枕賦 材枕箴。今編入張絃集。又有豆羹賦。今編入張翰集。）

全晉文卷五十八 張華 一

永懷賦

美淑人之妖豔。因盼睞而傾城。揚綽約之麗姿。懷婉娩之柔情。超六列于往古。邁來今之清英。既惠余以至懽。又結我以同心。交恩好之款固。接情愛之分深。誓中誠于曒曰。要執契以斷金。嗟夫。天道幽味。差錯繆于參差。怨祿運之不遭。雖義結而絕離。執纏綿之篤趣。守德音以終始。邀幸會于有期。冀谷[谷當作容]華之我俟。儻皇靈之垂仁。長收懽于永已。（蓺文類聚十八。）

北風興兮增涼。（北堂書鈔一百五十六。）

歸田賦

隨陰陽之開闔。從時宜以卷舒。冬奧處于城邑。春遊放于外廬。歸郟鄏之舊里。託言靜以閑居。育草木之藹蔚。因地勢之丘壚。豐蔬果之林錯。茂桑麻之紛敷。用天道以取資。行藥物以為娛。時逍遙于洛濱。聊相佯以縱意。目白沙與積礫。玩眾卉之同異。揚素波以濯足。泝清瀾以蕩思。低佪住留。棲遲菴藹。存神忽微。遊精域外。藉纖草以為茵。援垂陰以為蓋。瞻高鳥之陵風。臨鯈魚于清瀨。眇萬物而遠觀。脩自然之通會。以退足于一壑。故處否而忘泰。（蓺文類聚三十六。）

朽社賦

高柏橋南大道傍。有古社槐樹。蓋數百年木也。余少居近之。後去。行路遇之。則已朽。意有緬然。輒為之賦。因以言衰盛之理云爾。

伊茲槐之挺植。于京路之東隅。得託尊于田主。據爽塏以高居。垂重陰于道周。臨大路之通衢。饗春秋之所報。應豐胙于無射。歷漢京之康樂。踰喪亂之橫逆。朱夏當陽。蓊藹蕭森。征夫雲會。行旅歸心。輶軒停蓋。輕輿託陰。吉人向風而袪袂。王孫清嘯而啟襟。晞甘棠之廣覆。褊喬木之無陰。（蓺文類聚三十九。御覽五百三十二。）

感婚賦（并序）

方今歲在已巳。將次四仲。婚姻者競赴良時。粲麗之觀。相繼于路。雖葩英 顧。嫁娶之會。不乏平日。乃作感婚賦曰。彼婚姻之俗忌。惡當梁之在斯。逼來年之且至。迨星紀之未移。窈窕初茂。玉質始盛。容華外豐。心神內正。接軫連騎。隱隱習習。充街塞里。暉暉[暉暉當作暉 ]城邑。相麗姿之綽約兮。遙髣彿以感心。怨佳人之幽翳兮。恨檢防之高 。（蓺文類聚四十。初學記十。）

全晉文卷五十八 張華 二

相風賦（并序）

太史候部有相風在西城上。而作者弗為。豈以其託處幽閑。違眾特立。無羽毛之飾。而丹漆不為之容乎。（御覽九。）

蓋在先聖。道濟生人。擬議天地。錯綜明神。在璿璣以齊七政。象渾儀于陶鈞。考古旁于六氣。仰貞觀于三辰。爰在保章。世序其職。辯風候方。必立唯極。循物致用。器不假飾。眇修榦之迢迢。淩墉而莖植。玄鳥偏其增翥。晞雲霄而矯翼。嘉創制之窮理。諒器淺而事深。步元氣于尋木。寄先識于茲禽。既在高而想危。又戒險而自箴。雖迴易之無常。終守正而不淫。永恪立以彌世。志淹滯而愈新。超無返而特存。差偶景而為鄰。（蓺文類聚六十八。）

鷦鷯賦（并序）

鷦鷯小鳥也。生于蒿萊之閒。長于藩籬之下。翔集尋常之內。而生生之理足矣。色淺體陋。不為人用。形微處卑。物莫之害。繁滋族類。乘居匹游。翩翩然有以自樂也。彼鷲鶚 鴻。孔雀翡翠。或淩赤霄之際。或託絕垠之外。翰舉足以沖天。觜距足以自衛。然皆負矰嬰繳。羽毛入貢。何者。有用于人也。夫言有淺而可以深。類有微而可以喻大。故賦之云爾。

何造化之多端兮。播群形于萬類。惟鷦鷯之微禽兮。亦攝生而受氣。育翩翾之陋體。無玄黃以自貴。毛弗施于器用。肉弗登于俎味。鷹鸇過猶俄翼。尚何懼于罿罻。翳薈蒙籠。是焉游集。飛不飄颺。翔不翕習。其居易容。其求易給。巢林不過一枝。每食不過數粒。棲無所滯。游無所盤。匪陋荊棘。匪榮 蘭。動翼而逸。投足而安。委命順理。與物無患。伊茲禽之無知。何處身之似智。

全晉文卷五十八 張華 三

不懷寶以賈害。不飾表以招累。靜守約而不矜。動因循以簡易。任自然以為資。無誘慕于世偽。鵰鶡介其觜距。鵠鷺軼于雲際。 竄于幽險。孔翠生乎遐裔。彼晨鳧與歸鴈。又矯翼而增逝。咸美羽而豐肌。故無罪而皆斃。徒銜蘆以避繳。終為戮于此世。蒼鷹鷙而受 。鸚鵡惠而入籠。屈猛志以服養。塊幽縶于九重。變音聲以順旨。思摧翮而為庸。戀鍾岱之林野。慕隴坻之高松。雖蒙幸于今日。未若疇昔之從容。海鳥 鶋。避風而至。條枝巨雀。踰嶺自致。提挈萬里。飄颻逼畏。夫唯體大妨物。而形 足瑋也。陰陽陶蒸。萬品一區。巨細舛錯。種繁類殊。鷦螟巢于旼睫。大鵬彌乎天隅。將以上方不足。而下比有餘。普天壤以遐觀。吾又安知.大小之所如。（文選。蓺文類聚九十二。）

王公上壽酒食舉樂歌詩表

案魏上壽食舉詩。及漢氏所施用。其文句長短不齊。未皆合古。蓋以依詠弦節。本有因循。而識樂知音。足以制聲。度曲法用。率非凡近所能改。二代三京。襲而不變。雖詩章詞異。興廢隨時至其韻逗曲折。皆繫于舊。有由然也。是以一皆因就。不敢有所改易。（宋書樂志一。通典一百四十一。又略見隋書音樂志下。）

晉文王謚議

殊位盛禮。實隆明德。班爵崇寵。亦光茂勳。至于表名贈號。世考洪烈。冠聲無窮者。莫尚于號謚也。論功高于禹稷。比德邁于伊周。（蓺文類聚四十。）

封禪議（初學記作封禪儀。此從蓺文類聚御覽。）

太康元年九月庾寅。尚書令衛瓘、尚書左僕射山濤、右僕射魏舒、尚書劉寔、司空張華等奏曰。聖德隆茂。光被四表。諸夏乂清。幽荒率從。神策廟筭。席卷吳越。孫皓稽顙。六合為家。巍巍之功。格于天地。宜同古典。敕封東嶽。告三府太常為儀制。（宋書禮志三。）

全晉文卷五十八 張華 四

瓘等又奏。臣聞肇自生民。則有后辟。載祀之數。莫之能紀。立德濟世。揮揚仁風。以登封泰山者。七十有四家。其謚號可知者。十有四焉。（以上蓺文類聚初學記御覽引張華。）沈淪寂寞。曾無遺聲者。不可勝記。自黃帝以前。古傳昧略。唐虞以來。典謨炳著。三王代興。體業繼襲。周道既沒。秦氏承之。至于漢魏。而質文未復。大晉之德。始自重黎。寶佐顓頊。至于夏商。世序天地。其在于周。不失其緒。金德將升。世濟明聖。外平蜀漢。海內歸心。武功之盛。實由文德。至于陛下。受命踐阼。弘建大業。群生仰毓。唯獨江湖沅湘表。凶桀負固。歷代不賓。神謀獨斷。命將出討。兵威蹔加。數旬蕩定。羈其鯨鯢。赦其罪逆。雲覆雨施。八方來同。聲教所被。達于四極。雖黃軒之征。大禹遠略。周之弈世。何以尚今。若夫玄石素文。厎號前載。象以姓表。言以事告。雖河圖洛書之徵。不是過也。加以騶虞麟趾。眾瑞並臻。昔夏殷以丕崇為祥。周武以鳥魚為美。咸曰休哉。然符瑞之應。備物之盛。未有若今之富者也。宜宣大典。禮中嶽。封泰山。禪梁父。發德號。明至尊。享天休。篤黎庶。（初學記作厚福慶篤黎民。）勒千載之表。播流後之聲。俾百代之下。莫不興起。斯帝王之盛業。天人之至望也。（晉書禮志下。宋書禮志三。又略見蓺文類聚三十九引張華議。御覽五百三十六引張華封禪議。初學記十三引張華封禪議凡兩條。儀或議之誤。又陸雲集與兄機書云。頃得張公溥封禪事。明此六奏。皆張華所撰。張本僅載蓺文類聚御覽數十字。）

瓘等又奏曰。今東漸于海。西被于流沙。大漠之陰。日南北戶。莫不通屬。芒芒禹蹟。今實過之。則天人之道已周。巍巍之功已著。宜有事梁父。脩禮地祇。登封泰山。致誠上帝。以荅人神之願也。乞如前奏。（晉書禮志下。宋書禮志三。）

瓘等又奏曰。臣聞處帝王之位者。必有歷運之期。天命之應。濟生民之大功者。必有盛德之容。告成之典。無不可誣。有不敢讓。自古道也。而明詔謙沖。屢辭其禮。雖盛德攸在。推而未居。夫三公職典天地。實掌民物。國之大事。取議于此。故漢氏封禪。非是官也。不在其事。臣等前奏。蓋陳祖考之功。天命之應。陛下之德。合同四海。述古攷今。宜循此禮。至于克定盛月。須五府上謙。然後奏聞。請寫詔及奏。如前下議。（晉書禮志下。宋書禮志三。）

全晉文卷五十八 張華 五

瓘等又奏。臣聞唐虞三代。濟世弘功之君。莫不仰荅天心。俯協民志。登介丘。履梁父。未有辭焉者。蓋不可讓也。今陛下勳高百王。德無與二。茂績弘規。巍巍之業。固非臣等所能究論。而聖旨勞謙。屢自抑損。時至弗應。推美不居。闕皇代之上儀。塞神祇之款望。使大晉之典謨。不同風于三五。臣等誠不敢奉詔。請如前奏施行。（晉書禮志下。宋書禮志三。）

冬。王公有司又奏。自古聖明。光宅四海。封禪名山。著于史籍。作者七十四君矣。舜禹之有天下也。巡狩四嶽。躬行其道。易著觀民省方。禮有升中于天。詩頌陟其高山。皆載在方策。文王為西伯。以服事殷。周公以魯藩。列于諸侯。或享于岐山。或有事泰山。徒以聖德。猶得為其事。自是以來。功薄而僭其義者。不可勝數。號謚不泯。以至于今。況高祖宣皇帝肇開王業。海外有截。世宗景皇帝濟以大功。輯寍區夏。太祖文皇帝受命造晉。蕩定蜀漢。陛下應期龍興。混壹六合。澤被群生。威震無外。昔漢氏失統。吳蜀鼎峙。兵興以來。近將百年。地險俗殊。民望絕塞。以為分外。其日久矣。大業之隆。重光四葉。不羈之寇。二世而平。非聰明神武。先天弗違。孰能巍巍其有成功若茲者歟。臣等幸以千載。得遭運會。親服大化。目睹太平。至公至美。誰與為讓。宜祖述先朝。憲章古昔。勒功岱嶽。登封告成。弘禮樂之制。正三雍之典。揚名萬世。以顯祖宗。是以不勝大願。敢昧死以聞。請告太常具禮儀。復上。（晉書禮志下。宋書禮志三。）

廢楊太后議

夫婦之道。父不能得之于子。子不能得之于父。皇太后非得罪于先帝者也。今黨其所寵。為不母于聖世。宜依漢廢趙太后為孝成后故事。貶太后之號。還稱武皇后。居異宮。以全貴終之意。（晉書張華傳。又見武悼楊后傳。黨其所寵作黨惡所親。居異宮作處之離宮。）

全晉文卷五十八 張華 六

移書太常薦成公綏

竊見處士東郡成公綏。年二十五。字子安。體珪璋之質。資不器之量。知深慮明。足以妙見研思。篤好則仲舒之精引之（下缺。）世貞幹。足以敦風篤俗。淵才達學。足以弘道世教。固逸倫之殊俊。搢紳之檢式也。（御覽六百三十二引文士傳。）

報雷煥書

詳觀劍文。乃干將也。莫邪何復不至。雖然天生神物。終當合陳。（晉書張華傳。雷煥為豐城令。于縣獄屋基。堀得石函。中有雙劍。並刻題一曰龍泉。一曰太阿。煥送一劍與華。留一劍自佩。華報書。）

與褚陶書

二陸龍躍于江漢。彥先鳳鳴于朝陽。自此以來。常恐南金已盡。而復得之于吾子。故知延州之德不孤。淵岱之寶不匱。（世說賞譽篇注引褚氏家傳。）

荅某書

得書為慰。僕諸 疾已甚。蹔四臥。歸還乃愁。比將念反。不具。張華呈。（ 化閣帖二。）

甲乙問

甲娶乙為妻。後又娶景。匿不說有乙。居家如二嫡。無有貴賤之差。乙亡。景之子當何服。本實並立。嫡庶不殊。雖二嫡非正。此失在先人。人子何得專制析其親也。若為庶母服。又不成為庶。進 不知所從。（晉書禮志中。）

博物誌序

余視山海經。及禹貢爾雅說文地志。雖曰愁備。各有所不載者。作略說。出所不見。粗言遠方。陳山川位象。吉凶有徵。諸國境界。犬牙相入。春秋之後。並相侵伐。其土地不可具詳。其山川地澤。略而言之。正國十二。博物之士。覽不卸焉。（博物志宋連江葉氏本。以此為序。）

全晉文卷五十八 張華 七

地理讚

地理廣大。四海八方。遐遠別域。略以難詳。侯王設險。守固保疆。遠遮川塞。近備城堭。司察奸非。禁禦不良。勿恃危阨。恣其淫荒。無德則敗。有德則昌。安屋猶懼。乃不可亡。進用忠良。社稷永康。教民以孝。舜化以彰。（博物志一。）

大司農箴

家有廬井。王有稟籍。阜茂豐物。和釣關石。在周之季。不虔政首。棄稷弗務。不籍千畝。匱神乏祀。敗于戎醜。穡臣司農。敢告左右。（蓺文類聚四十九。初學記十二。）

尚書令箴

明明先王。開國承家。作制垂憲。仰觀列曜。俯令百官。政用罔 。昔舜納大麓。七政以齊。內成外平。而風雨不迷。山甫翼周。靡剛靡柔。補我 職。闡我王猷。王猷允塞。而四海咸休。雖曰聖明。必賴良材。無曰我智。官不任能。發言如絲。其出成綸。王季道缺。天綱縱替。既無老成。改舊法制。法制不修。不長厥裔。尚臣司臺。敢言侍衛。（初學記二十一。 案。蓺文類聚四十八作摯虞。）

女史箴

茫茫造化。二儀始分。散氣流行。既陶既甄。在帝庖犧。肇經天人。爰始夫婦。以及君臣。家道以正。而王猷有倫。婦德尚柔。含章貞吉。 婉淑慎。正位居室。施衿結褵。處宮中饋。肅慎爾儀。式瞻親懿。樊姬感莊。不食鮮禽。衛女矯桓。耳忘和音。志厲義高。而二主易心。玄熊攀檻。馮媛趨進。夫起無畏。知死不 。班妾有辟。割歡同輦。夫豈不懷。防微慮遠。道罔隆而不殺。物無盛而不衰。日中則昃。月滿則虧。崇猶塵積。替若駭機。人咸知飭其容。而莫知飭其性。性之不飭。或愆禮正。斧之藻之。克念作聖。出其言善。千里應之。苟違斯義。則同衿以疑。夫出言如徵。榮辱由茲。勿謂幽味。靈鋻無象。莫謂玄漠。神聽無響。無矜爾榮。天道惡盈。無恃爾貴。隆隆者墜。鋻于小星。戒彼攸遂。此心螽斯。則繁爾類。懽不可以黷。寵不可以專。專實生慢。愛極則遷。致盈必損。理有固然。美者自美。翩以取尢。治容求好。君子所讎。結息而絕。職此之由。故翼翼矜矜。所福以興。靖恭自思。所期榮顯。女史司箴。敢告庶姬。（御覽一百三十五。文選。又見蓺文類聚十五。初學記十。皆刪節。）

全晉文卷五十八 張華 八

杖箴

杖道不正。陷墜傾危。（書鈔一百三十三。）

倚几銘

倚几之設。設而不倚。作器于此。成禮于彼。（北堂書鈔一百三十三。御覽七百十。）

席前左端銘

安樂必敬。□□上珍。大道坦坦。□□在人。（北堂書鈔一百三十三。）

席前右端銘

行莫若□。居莫若正。行處止恆。修理俟命。（同上。）

章懷皇后誄

自滅陶靈。必有徵詳。誕在初載。亦曜神光。顯應天祿。聿嬪聖皇。受氣自然。實聽清和。內含茂質。外發英華。身處宸極。敬恭惟夙。窈窕淑媼。柔順婉穆。宣慈內政。流化太微。六宮變雅。清我壺闈。經綸庶屬。積思萬機。既臻緝熙。玄澤流銜。將翼我后。登封降禪。氛祲告妖。沈結彌留。奄忽升遐。棄世高遊。聖上哀懷。感切悼心。率土縞素。遏密八音。眇眇遊靈。將焉所之。容光幽邁。豈有反期。杳杳新宮。下絕三泉。茫茫陵域。合體中原。委棄暉章。即安太清。（蓺文類聚十五。）

烈文先生鮑玄泰誄

於鑠烈文。續蕤皇祚。夏后基命。靈根已固。杞鄫既微。枝離葉布。爰暨叔牙。世贊齊風。翼柏[柏當作桓]濟管。遂登霸功。越在漢隆。三司並縱。烈考中丞。妙世顯名。峨峨先生。誕資英俊。淑質清 。蘭芳玉潤。抗行崇邈。遊心大順。允文允明。聰昭秀哲。啟冥演幽。守文命世。抱道沖虛。執義貞厲。棲遲無悶。不營不忮。擬志雲霄。致命窮達。行為範軌。言成隱括。宜豋遐年。弘此徽猷。濟濟搢紳。永挹清流。取識遺音。目想表儀。孰云玄泰。曾不我知。感傷慷慨。揮涕滲澌。已矣鮑子。寍爾玄陰。振聲竹帛。永播徽音。（蓺文類聚三十七。）

全晉文卷五十八 張華 九

魏劉驃騎誄

昔在殷周。惟伊惟呂。穆穆公侯。紹茲動緒。如何上天。殲我鼎輔。金剛玉潤。水潔冰清。郁郁文彩。煥若朝榮。功遂身退。致仕縣輿。志邈留侯。心萬二疏。風凜凜以翼衡。雲霏霏以承蓋。旐聯翩以飄颻。旌繽紛以奄薄。（蓺文類聚四十八。）

武帝哀策文

感大饗之無虧。哀 俎之虛設。叩龍輴以長叫。痛靈暉之潛逝。其辭曰。

欽惟皇考。體道之真。德侔乾坤。齊曜三辰。應期登禪。協于天人。上虔郊祀。下惠光民。憲章唐虞。允得其津。搜揚仄陋。故老是賓。百揆時序。盛業日新。恩從雲翔。威猶霆震。江海靜波。岷岳無塵。四夷率服。莫不來臣。肅慎奉貢。越裳效珍。化此獘俗。歸之至淳。昔在上聖。咸享百年。哀哀皇考。用不是臻。遘厲彌侵。景命殞顛。舍此昭晰。即彼幽玄。仰瞻靡怙。廓若無天。終制尚儉。率由典度。華幕弗陳。器必陶素。不封不樹。所在惟固。貽法來世。是則是慕。大隧既啟。吉日將征。鍾鼓雷震。白虎抗旌。龍螭驤首。良駟悲鳴。倡者振鐸。挽夫齊聲。背此崇殿。將適下庭。玄宮窈窕。脩夜冥冥。光燈永戢。幽闥長扃。仰訴皇穹。零淚屏營。云誰能忍。寄之我情。結心墳隴。永憑聖靈。（蓺文類聚三十。）

元皇后哀策文

天地配序。化成兩儀。王假有道。義在伉儷。姜嫄佐嚳。二妃興媯。仰觀古藉。覬亦同規。今胡不然。景命夙虧。鳴呼哀哉。我膺厤運。臨統萬方。正位于內。實在嬪嬙。天作之合。駿發其祥。河嶽降靈。啟祚華陽。奕世豐衍。朱紱斯皇。纘女惟行。受命溥將。來翼家邦。憲度是常。緝熙陰教。德聲顯揚。昔我先妣。暉暉休光。后承前訓。奉述遺芳。宜嗣徽音。繼序無荒。如何不弔。背世隕喪。遙齊無住。長去蒸嘗。迫懷永悼。率土摧傷。嗚呼哀哉。陵兆既宅。將遷幽都。霄陳夙駕。元妃其徂。宮門遏密。階庭永虛。設祖屬紼。告駕啟途。法服翬褕。寄象容車。金輅晻藹。帷裳不舒。千乘動軫。六驥踟躕。銘旌樹表。翣柳雲敷。祁祁同軌。岌岌蒸徒。孰云不懷。哀感萬夫。寍神虞旃。安體玄廬。土房陶簋。齊制遂初。依行紀謚。聲被八區。雖背明光。亦歸皇姑。沒而不朽。世德作謨。鳴呼哀哉。（蓺文類聚十五。晉書武元楊后傳。）

縱橫篇

蘇秦始與儀同學鬼谷先生。辯說剖毫釐。變詐入無形。巧言惑正理。人主莫不傾聽。（御覽四百六十四。）

全晉文卷五十八終